纸月亮与玻璃海

林镜看清了那处伤痕的形状——正是北斗七星的勺柄。

2 呼吸颜料暴走林镜的画笔触到画布的瞬间，群青色颜料突然开始呼吸。

这是镜面艺术社的入社测试——用废弃物创作"记忆的镜像"。她选了母亲遗留的呼吸颜料，

此刻那些膏体正在帆布上起伏，如同被活埋的蝴蝶在挣扎破茧。"你的颜料在恐惧。

"社长顾昭的机械义肢搭上画架，钛合金关节反射着顶灯冷光，

"它记得某个被玻璃割裂的雨夜。"林镜的指节发白。画布上的颜料正渗出暗红色脉络，

逐渐勾勒出顶楼栏杆的轮廓。她突然想起那管爆裂的赭石色颜料，

周临川公文包缝隙里露出的"唐璃"签名文件，以及阁楼地板下那本染血的工作日志。

"换这个。"顾昭扔来一管黑色颜料，标签上印着辐射警告标志，"死亡是最诚实的底色。

"3 辐射谜题废弃体育馆的天窗漏下蛛网般的阳光。林镜站在镜面装置中央，

脚下是用碎玻璃拼成的星轨图。艺术社成员们正将旧物熔铸成雕塑，

焊接枪的蓝焰在墙面投下鬼魅般的影子。"新人的作品要能照见灵魂。

"顾昭掀开角落的防尘布，露出一尊残缺的石膏像——那是个失去右臂的少女，

空洞的眼窝里嵌着玻璃弹珠，"比如我妹妹七年前的模样。"林镜的呼吸停滞了。

少女石膏像的裙摆上沾着暗红颜料，裂纹走向竟与母亲坠楼现场的栏杆裂痕如出一辙。

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呼吸颜料管，却发现它在发烫，仿佛要融化在掌心。"小心辐射。

"顾昭突然拽开她的手，机械义肢的传感器发出蜂鸣，"你带的颜料里，

掺了锶-90同位素。"焊接枪的噪音戛然而止。所有社员转头望来，

他们的护目镜映着林镜惨白的脸，像无数面审判的镜子。

4 记忆重构地下仓库的排风扇卷着铁锈味。林镜被锁在装满镜面的禁闭室，

呼吸颜料在画布上疯狂增殖。

那些猩红色脉络正汇聚成母亲坠楼前的监控画面——唐璃的白裙掠过顶楼边缘，

身后有个模糊的人影举起氢氟酸喷壶。"画面...